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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不是曾经说过,若觉委屈,我随时可走吗?”委屈也好,怒气也罢,又或是旁的什么情绪,交织杂糅在一起,涌上心头,沈鸢抬了眼,大胆与之四目相对,说话声音亦大了许多,“如今我想离开,将军为何阻拦?”
卫驰抿住唇,没有应声,手上力道松了,转而制在她肩上,只一手将人抵在身后车板之上:“将军府何时给过你委屈受?”
“委不委屈的,你说得可不算。”沈鸢有些气急,不甘示弱。
想起昨晚在将军府门外看见的陈府马车,想起那句“卫驰另议婚事是必然”,一股酸涩涌上心头,沈鸢在心底悄声问自己,也似在问对方,如此,可算委屈?
臂上力道松了又紧,卫驰逼近过去,一双眼狠盯着她:“入了我将军府的门,便别想再走。”
心中酸涩终是冲破鼻尖,眼底蓦地湿了,是有泪涌出来,到底没能忍住,沈鸢再开口时,嗓音已有几分沙哑:“将军往后会议亲、会娶妻、会有广阔光明的前途,我留在将军府上,又算什么?”
卫驰被这话哽了一下,却从中看见一丝生机,手上的力道松了,说话语气缓下来:“所以你是因为这些,方才想走?”
眼底的泪已溢出眼眶,沈鸢将头撇开,倔道:“不是。”
制在她肩上的手终是松了,转而覆上她的脸,粗粝的指腹轻抚过她的面,拭干上边的泪。见她如此,他亦不好受,卫驰将她的脸轻转过来,看见她下颌处微微的红,是他方才用力所致,轻微红痕仿佛攥在他心上,说话声音一下轻柔许多:“你本就是我卫驰的妻,还想去哪?”
心口颤了一下,沈鸢抬头,对上他的眼,夜色中,男人漆黑的瞳仁已不见先前锋锐逼人的怒气,唯有怜惜和爱意,还有对自己方才莽撞的一点点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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