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发乱了,腰带亦不知去了何处,沈鸢站起身来,眼睑垂下,说话声音还有些轻飘飘的:“我去为将军,拧条干净的帕子过来。”
静静垂下的手被人拽了一下,沈鸢坐回到榻上。
“我去吧。”卫驰说完,已然支身站起,长身挺拔,甚至连衣襟都未乱一寸,抬脚迈了出去。
卫驰洗了把脸,又拿浸过热水拧干的帕子进来,再次四目相对时,两人的神色皆已清明,只是沈鸢微乱的鬓发和仍未找到的腰带,使她略显不妥。反观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,面色冷肃如常,甚至连衣襟都未乱一寸。
沈鸢接过帕子,在嘴角边轻擦了擦,一时竟分辨不清,今日究竟是谁喝了酒,又是谁方才牢牢将她摁在榻上。
卫驰站着,目光自始至终地盯在她面上,脸分明是擦过的,却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。
沈鸢低着头,压根不敢看他,只将用完的帕子递回到他手中,离手时,低低说了一句:“我要回去。”
卫驰扬唇一笑,回了句:“天色已晚。”
不过随口的一句抱怨,又并非真想回府,眼前男人明知如此,却连句软话都不愿说给她听,还故意揶揄她。面上更红了,至蔓延至耳后,沈鸢抬头气鼓鼓的看着他,赌气道:“难不成此处不是镇北军主帅的营帐,而是贼巢不成?”
卫驰面上笑意更浓,故意倾身过去,在她耳边低语:“你若觉此处是贼巢,那我便让你见识一番贼寇的做派。”
沈鸢登时闭了嘴,不敢再说话,只拿眼气鼓鼓地斜他。美人瞠目,只叫人觉得赏心悦目,卫驰眼看着她,心情比方才在外庆贺时还好,他最喜欢看她真实情绪反应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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