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鸢顿一下,眼睑垂下:“因为小女的生辰便在三月廿三,故而对那日父亲下朝之后的凝重神色,记忆犹新。也因如此,先前每年生辰,父亲都会同我一道庆贺,而今年……”
沈鸢眼底闪过一丝落寞:“没有。”
卫驰了然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说话语气也跟着柔和下来:“去叫人传膳进来吧。”
这是叫她一起用饭的意思,沈鸢点了点头,随即步出房中。
福伯自知道昨夜发生之事,又得了郎君亲口交代买药的吩咐之后,便一直留意着主院的动静。果然不出他所料,郎君今日又早归了,厨房今日特准备了合其口味的饭菜,福伯今日亲自在主院外候着,就是为了随时听候差遣,果然是派上用场了。
夜色渐沉,月影朦胧。
晚膳过后,天色已彻底沉了,屋内收拾干净,福伯又领着人抬了热水至净室,满满当当的一大桶,临离开之前,还不忘将房门带上,关得严严实实。
卫驰看一眼沈鸢,知道她没有离开的意思,只起身去了净室。沈鸢坐在案前,目不斜视地盯着手中的那本《江南杂记》,片刻后,听到净室中传来的潺潺水声,脑中空白一片。
不知过了多久,待听见缓缓靠近的脚步声,沈鸢下意识握紧手中书册,一颗心也越跳越快。
卫驰自是留意到她面上神情,从他入净室之前,她就一脸羞怯,如今已过了一刻钟的功夫,她仍旧没缓和过来。手中的书册已被她捏出几道深浅不一的印痕,就连书页从头到尾,也都未翻过一页。
昨夜不是胆大妄为的很吗,如今却又羞怯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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