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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前,三皇子已派人来过,不知姑娘……”
“嬷嬷,”沈鸢出言打断,“还没到那份上。”
提起三皇子,那可又是一桩陈年旧事了。两年前,若没有圣上突如其来的那道赐婚圣旨,姑娘如今大概已经嫁入三皇子府中了。三皇子虽是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,但好歹是皇子的身份,若想护着姑娘那也是绰绰有余。但无奈,小主子宁可搬出镇北大将军未婚妻的名号护着自己,也不愿跟三皇子派来的人躲到城外暂避风头。
安嬷嬷知道小主子是个有主意的,可即便如此,她老婆子还是止不住的操心:“姑娘,真到那份上,可就……唉!”
沈鸢低头,自嘲一笑。
若只是她一人,寻三皇子庇护也好,逃离京城也罢,她便都认了。但眼下,父亲和弟弟尚在狱中,给沈家定罪的旨意也未下,叫她就此认命,又怎么会服?
屋外雨势渐大,雨声簌簌扑在窗棂之上,勾起沈鸢的思绪。
那日禁卫上门搜查之时,在父亲的书房中搜到半本残缺不全的账簿,其中记录了部分银两的往来,以及官员名姓,账簿虽不完整,却足以令宣文帝震怒。细查之下,更是牵扯出户部多人,宣文帝怒极,下旨彻查此事。
沈鸢心里清楚,单凭半本残缺不全的账簿,不足以定户部尚书之罪责。只是眼下崔默逃了,账簿又确实是从沈府书房搜出的,北疆战事刚平,民心军心皆需要安抚,宣文帝并非昏庸无用,也并非胡作非为,这么做的目的,无疑是为了摆明自己的态度。
大周重文轻武,已多年未出过骁勇善战的武将了。两年前,北狄来犯,北地风雨飘摇,百姓水深火热,京中又挑不出能领兵统帅的将领,若非当时卫驰自请领兵北上,如今的北疆,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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