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他送她回去的路上总会编些故事给她听,昨日说的那个故事还没结束,于是曲梦比划着手势问他那故事后来呢?趁着他还没走,她想听完。
彼时黄之谦摸了摸她头顶的发,脸颊微红,慎重又温柔地道:“这个故事很长,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的,待我们成亲之后,每天晚上我都说给你听。”
黄之谦的故事总是现编,张口就来,唯独那个故事没有结尾。
谢灵峙收了曲梦的魂,无声无息。
黄之谦终于走到了琵琶跟前,捧起琵琶,瞧见琵琶裂开的痕迹里有一捧灰,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了。几个官兵围在黄之谦的身边,黄之谦方才刺杀未遂,即便不用死也逃不开罪责。
他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,只将琵琶紧紧地搂在怀中,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,搂着琵琶的双手颤抖,就像搂住十年前他不曾搂过的未婚妻的尸体,温柔缱绻,小心翼翼……
奚茴无自觉地抓住了云之墨的袖摆,心中莫名涌上了些许酸涩。
凡人之死便是死了,活人与死人便是再相爱也是不能在一起的,分隔两界,对面不见。
奚茴又朝云之墨靠近了两步,目光从黄之谦的身上移开,缓慢落在身旁人的脸上。
她与云之墨,也是生死之隔。
生者与亡魂,之间真的隔了界限吗?那是怎样的界限?多长?多深?能否跨越?
为何只要想到她与云之墨也如黄之谦与曲梦,奚茴便觉得心里酸涩加重,呼吸也变得沉闷了……
第49章 琵琶有语: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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