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：名单与怀表 第一章 档案库的血字

就摸摸它，它会帮你记得‘什么是对的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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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他总觉得这是小姑娘的傻话，可现在，怀表的棱角硌着掌心，他突然懂了——“对的事”从来不是教团嘴里的“文明存续”，不是首领笔下的“必要之恶”，是不能让妹妹像档案架上那些名字一样，变成一个冷冰冰的“可献祭”数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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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雨突然变急，铁窗被砸得嗡嗡作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。林野深吸一口气，从档案架后站起身。他没去开门，反而转身走向档案库最里面——那里有个废弃的通风口，是他去年整理旧档案时发现的，洞口被一堆发霉的卷宗挡住，足够一个成年人钻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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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野哥？你再不出来，我要推门了啊！”卢克的声音里带上了点急意，门板被他轻轻推了一下，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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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野蹲下身，扒开挡在通风口前的卷宗。灰尘呛得他咳嗽，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，心里默念：“对不起，卢克。”那孩子才十五岁，是教团从贫民窟里捡来的孤儿，还没看清教团的底色，他不能把卢克拉进这场危险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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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风口的铁皮锈迹斑斑，边缘划得他手腕生疼。他钻进通道时，怀里的羊皮纸硌着肋骨，像妹妹在轻轻拽他的衣角。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，远处传来教团钟楼的钟声，“咚——咚——”，一共九下，是亥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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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过三个时辰，天就要亮了。而明天，就是第91批献祭者被押往祭坛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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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爬得很快，通风口外的血雨声越来越清晰。终于，他看到了通道尽头的光——那是档案库后院的方向，墙头上爬满了枯黄的藤蔓，在血雨里像一团团打结的头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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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野推开通风口的栅格，翻身跳下去，泥水溅湿了他的裤脚。他抬头看向教团的白色塔楼，塔顶的十字架在血雨里模糊不清，塔身被雨水染成了淡红色，像一块正在腐烂的伤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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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表在胸口发烫，他摸了摸表盘背面的“薇”字，转身扎进了贫民窟的小巷。巷子里一片漆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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