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因为赢了国手,才回来找你对弈。”
柴束薪闻一怔,不禁看向乌子虚。
“老四和大哥下过九盘棋。”乌子虚还在算他的账,一边拨算珠一边轻声道:“两局和,七局胜。”
“谁胜?”
乌子虚抬头一笑:“你说呢?”
柴束薪沉默片刻,将视线转回水畔。
安平不通棋艺,只见水榭中人个个围观沉思,一盘棋从上午一直下到黄昏。乌子虚看了一会儿就忙着回去批公文了,银杏斋主也在午后推了轮椅去小憩,悠然留下一句:“若是赢了你师兄,我就让问童下厨把他的鸡宰了。”
“师父您别坑我了。”木葛生苦着脸,“您这残局,太难救。”
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再接再厉。”
唯独柴束薪始终站在一旁,垂眸敛目,身形端正,数个时辰也丝毫不见倦色。安平一直等到黄昏将尽,水榭里已点上了灯,柴束薪才总算是动了。
安平跟着这人一路出去,却发现对方居然去了厨房。
松问童正在院子里练刀,看见他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帮厨。”柴束薪淡声道:“杀鸡。”
银杏书斋,小厨房。
柴米油盐,一盏明灯。
松问童一刀剁掉鸡头,将花椒入锅爆炒,香气四溢,“倒是没想到,你居然会做饭。”
“药家有许多关于药膳的方子。”柴束薪挽着袖口,正在煲汤,“我的厨艺不如阿姊,只是粗通。”
“你打算做猪肚鸡吊汤?”松问童扫了一眼灶台,掀动锅铲,“两只鸡,拔丝做五碗汤面,剩下的做一道豉油鸡腿、一道酸辣凤爪,鸡叉骨下锅炸了,再调个红油辣子……你他妈怎么又来了?滚!”
“我来悼念一下鸡兄弟。”木葛生趴在窗台上,抬手接住松问童扔来的苹果,咔嚓咬了一口,“当初它早上打鸣的时候我就说过,扰我清梦者,必将其挫骨扬灰。”
“你他妈今年贵庚?还要报复一只鸡?”
“哎你那毛记得给我留点儿,扎个毽子。”木葛生迅速转移话题,看向柴束薪,“小大夫居然洗手作羹汤?我们今天这是走了什么大运?”
“猪肚鸡吊汤,加了胡椒和党参,补虚健脾。”柴束薪淡淡道:“对先生身体有益。”
“小大夫,你若得空,教教老二做一品锅呗。”木葛生得寸进尺,不要脸道:“上次在贵府尝了一次,念念不忘,可这人非说他不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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