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三分戒备,七分敬仰。
承牧收刀入鞘,稍稍颔首,转眸看向站在二楼的裴灏,“看起来二爷恢复得不错,可有兴致,与世子共饮一杯?”
像是听了莫大的笑话,裴灏耸肩笑了,还浮夸地擦了擦笑出的眼泪,“如此说来,我还要感谢承护卫当日的手下留情,没将我打残了?”
“不敢。”
“回去告诉裴衍,没兴趣陪他饮酒,我还要拿工夫让他追悔莫及呢。还有,杀害卫岐的凶手,是他不能动的人,叫他别再纠结了。”
细雨簌簌,凉风阵阵,承牧在听见他的后句话时,握紧了刀柄。他是个情绪没多大起伏的人,却觉这句话无比刺耳。
回到侯府时,还未到寅时,他没有前去打扰裴衍和秦妧的休息,一个人坐在素馨苑外的廊道上,支腿望着放晴的夜空。
这时,廊道一端传来脚步声,他转头去看,见裴悦芙提着灯笼走来,穿了身纱裙,单薄的面料快要被灯火映透。
承牧收回视线,靠在廊柱上闭起眼,不打算与夜里总是跑去灶房偷吃夜宵的娇蛮小姐寒暄。
后罩房内没有设单独的灶房,裴悦芙每日都是前往母亲的院落里食用膳食的,而她私下里备了许多零嘴,每到饭点都没胃口,以致夜里会饿肚子,却还不愿再吃甜腻的零嘴,想要来些稀粥青菜。
侯府的灶房有轮流守夜的厨役,随时会为主子们端上夜宵。
从一端走来的裴悦芙大老远瞧见个暗色人影,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,府中全是扈从、隐卫,她也不担心会有刺客。
走近了提起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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