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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门撞见星辰抱着柴禾站在门口,脸蛋冻得通红,鼻尖还挂着冰碴:“娘,我听李婶说了,先把家里的柴拿来,能烧一阵是一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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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禾上沾着雪,化的水浸湿了他的袖口,冻得硬邦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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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俩往回走,雪下得更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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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瑶心里盘算:光自家的柴肯定不够,李大爷那炕得烧一整天才能热,得让村里人搭把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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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让星辰去敲村里的老铜钟,那口钟挂在老槐树上,还是前清传下来的,以前召集村民开大会全靠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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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声哐哐地在雪地里回荡,震得树枝上的雪往下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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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一会儿,打谷场凑了些人影,有人披着棉袄,有人戴着棉帽,嘴里还嘟囔:“大冷天的,敲钟干啥呀?”二柱子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,鞋上沾着冰碴,裤脚冻着硬邦邦的泥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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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:“苏同志,出啥大事了?我刚从地里回来,麦子都冻得打蔫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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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瑶往手心哈气,白汽刚冒出来就散了:“李大爷家煤烧完了,咱每家凑点,帮他过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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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的拿一筐,多的拿半袋,有木柴也匀点,能烧就行。”打谷场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,没人说话。苏瑶有点慌,刚入冬各家买煤都花了不少钱,有的人为了省煤,晚上早早就睡了,说不定有人不乐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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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正想再说点啥,二柱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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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算啥!”二柱子把锄头往雪地里一插,“我家还有半袋煤,特意留着开春烧的,先给大爷送去!”他转身就往家跑,棉鞋踩雪咚咚响,“还有几捆松针,引火正好用!”王大娘颤巍巍地说:“我家有去年攒的劈柴,虽然湿点,烧着也暖和。我那口子昨天还说,等天晴了晒晒,正好给大爷送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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