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同方才蹲下身埋首细细照顾她的人想到一处。
她愣神时,谢泠舟已替她把鞋履穿好,裙摆理得整齐如初,而后把浑身发软的人扶到椅子上坐下。
以茶水清口又净过手后,他拿过只看了一半的佛经,继续给她讲。
方才的亲近仿佛从未有过,他声音依旧清冽平稳,长指被濯洗过又是纤尘不染的,从佛经上一句一句挪过,丝毫没有亵渎神佛之意。
一通佛经讲下来,二人又变回了守礼端方的模样,崔寄梦也从莫大羞赧中回过神,接过佛经:“我明白了,多谢表兄。”
“分内之事,若表妹有不懂之处,可随时来问我。”他亦客客气气的,淡然得离谱。
崔寄梦一路小跑着往回走,秋风吹过脚边,凉意沁人,心里霎时冷静了下来,出了小屋,天地骤然变得宽广,那点杂念就被驱逐到内心深处,她学着方才大表兄端出从容正经的做派。
次日,崔寄梦按照和外祖母的约定,拿着佛经去老夫人房里。
老夫人兴冲冲问道:“怎么样,团哥儿可给你解释了这佛经?”
崔寄梦低下头,没底气道:“表兄是解释了,可我听不懂。”
哪里是听不懂,是根本没听进去,可她实在不敢再去找他了。
老夫人见她嘴唇发干,递过来一杯茶水:“最近天干,梦丫头要多饮水,瞧瞧这小嘴巴都起皮了。”
崔寄梦低眸接过茶杯小口小口的喝,其实不是最近天干,是因为她自打昨日回去后,满脑子都是雨后湿漉漉的地面,滴水不敢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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