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下瓷瓶,不待谢蕴开口先道:“区区擦伤,寻常伤药即可,若您不介意,我便借花献佛,将药送去殿下那。”
“药给了你,如何处置全在于你。”谢蕴语气些微松快,父子一时无话,他扯了扯嘴角,破天荒地拍了拍谢泠舟肩膀:“这些日子辛苦了,好生歇息。”
说罢负着手离去了。
谢泠舟望着父亲,那身影依旧心无旁骛,果决沉稳,似不受外物侵扰。
但在谢蕴转身时,他还是看到他微微侧首,朝长公主所住殿宇的方向望了一眼,但下一瞬,又恢复克己肃正。
谢泠舟忽然明白了。
父亲为何一直对他生母的纵情声色嗤之以鼻,提到长公主就冷下脸,和云氏却能举案齐眉,成婚十年从未有过不和。
谢氏长子肩负着家族重任,断不能溺于儿女情长,而长公主的肆意让谢蕴感到失去掌控,既然不能全然掌控,便选择割舍。
而他之所以能与云氏相处和睦,是因为云氏不会牵动他的情绪。
外人眼中,谢家家主心性坚定,端谨自克。但克制,何尝不是在逃避?
若沉溺于欲念是饮鸩止渴,那么因害怕被欲念覆灭而避而不谈无异于因噎废食。
逃避的确不会出错,但会遗憾终身。
谢泠舟再度望向下方崔寄梦所在殿宇的方向,心境忽而无比澄明。
回殿洗去一身尘土后,谢泠舟换了身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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