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大房,云飞上前请示,“公子今日可还要去长公主府?属下好提前备车。”
谢泠舟才想起还有个母亲等着。父亲苛刻,生母散漫,往日出于孝道他还会客套虚礼,但今日,这二人他一个也不想见。
“不了,回佛堂。”稍顿,又改了主意:“备车,去别院。”
这一日,崔寄梦心力交瘁。
然而夜里躺在榻上却迟迟无法入眠,越想越觉得后怕。
那位朱嬷嬷心思着实深沉,面上热情周到,若不是早先亲耳听到她在搬弄是非,只怕她也会跟二舅母一样,以为那是个心地善良的妇人。
幸好有大表兄。
她突然发觉,这府里,因婚约之故对她最热情的人是二表兄,对她最疏远、交集最少的人,是大表兄。
但细数来,帮她最多的也是大表兄。
落水时救了她,为顾全她名节说是二表兄所救,后来她腹痛难忍,他又抱起她回了院子,还有此次一声不吭帮她取证据。
再算上梦里对他的冒犯,这般一想,她亏欠大表兄良多。
崔寄梦怀着内疚和感激入睡。
她感激的人再度入梦,崔寄梦像小孩对待最信赖的长辈那样,缩到谢泠舟怀里,娇声呢喃:“他们都不信我,好在有您。”
谢泠舟揉了揉她发顶,低声问:“那你拿什么报答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