憩非但没下静心,反倒更为烦躁,谢泠舟无奈吁一口气。
她知道了又有何用,后来云鹰说了崔寄梦同她的侍婢说,不愿辜负他良苦关心,打算继续装作不知道。
看来只有他在为此事困扰,崔寄梦心思纯澈,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。
只是他不明白,朝堂浸淫几年,他早已抛却了那些庸人自扰的负罪感。
为何梦里见到二弟会内疚?
谢泠舟心知肚明,他因梦困扰,并非是对二弟有愧,而是他和崔寄梦身份上存在禁忌,且她是个单纯的孩子。
他不舍得冒犯。
然而舍不得,不代表甘心。
深夜,万籁俱静,月移西窗,月色将窗外的花枝打落窗纸,留下影影绰绰的幽影,香闺内传出一声叹息。
崔寄梦躺在榻上,回想着在浴池中做的梦,脸再度热了起来。
直到眼皮子再也撑不住,她才入睡,昏昏沉沉间,有一股强烈的不甘萦绕胸中,她又回到在湖中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