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际至今还回荡着大表兄低声询问的那两句话,那两句问话何尝不是两支利箭,将她钉在耻辱柱上。
她翻了个身,用薄被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茧,不由回想当初聘猫时,她不留神把瘦将军名字写成“别叫”。
当时谢泠舟修长白净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,她暗自感慨,这双手真好看,十指拨弄琴弦时定然很赏心悦目。
身上热热的,崔寄梦又翻了个身。
大表兄如圭如璋,清傲出尘,连手指都透着不容亵渎的干净。
那手适合执笔弄墨、拨动琴弦、捧着圣贤书,唯独不适合搅弄糜艳红尘。
清晨。
看着镜子里眼圈乌青的少女,崔寄梦心情无比烦乱。
管事嬷嬷见她又没睡好,便道:“城西有位善治不寐之症的老大夫,但今日初一不出诊,后日让采月给您去抓服药吧。”
崔寄梦点了点头,眼中又有了神采,希望喝了药能好转。
浑浑噩噩过了一上午,下半晌,谢泠屿和谢迎鸢兄妹来了,称谢执猎到些肥美野味,邀她到二房用晚膳。
崔寄梦正为那些梦困扰,虽面对二表兄时会羞耻愧疚,但想着多和他相处兴许能少做点梦,便答应了。
一路上,谢泠屿兄妹有说有笑,她也渐渐抛却羞赧,展颜欢笑。
三人相互嬉闹着穿过园子,皆未曾留意到,藏书阁二楼窗边有位白衣青年,正遥遥望着亲如一家的三人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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