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瞧见长孙眼底一片浅青,些微纳闷:“是西院风水不好么?怎的一个二个都蔫儿了,方才梦丫头也是一副没睡好、魂不守舍的样子。”
谢泠舟眼中波澜微动,方才崔寄梦见他远远走来时,分明是想低头躲开的。
倒显得好似她知道那些梦。
念头刚出,他果决掐断了,分明是自己心志不坚,表妹单纯得像个孩子,他不该这般冒犯地揣测。
“祖母在说谁魂不守舍啊!”谢泠屿清朗声音传入厅中,少年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走入,意气风发,眸光澄亮。
谢老夫人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模样,露出一个了然的笑,“说的就是你啊!来的路上撞见梦丫头了?”
往常没脸没皮的少年面露赧然,挠了挠后脑勺,“祖母怎知?”
“哼,你脸上都写着呢!”
厅内几人跟着笑了,都瞧见了谢泠屿嘴上破口,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些,只要不越礼,他们都默契地假装不知。
谢老夫人正为孙儿高兴,但笑到一半,脸耷拉了下来,看着长孙,用拐杖敲了敲地面,“你弟弟比你小三岁,婚事都有着落了!你倒好,净日忙着公务,下了朝就往佛堂跑,信不信祖母回头把那佛堂拆了!”
众人眼观鼻鼻观心,开始装聋作哑。
谢泠舟恭谨道:“让祖母忧心是孙儿之过,但佛堂乃祖父心血,祖母三思。”
“你这孩子!真是跟一块冰一样,又冷又滑头!”谢老夫人忍不住埋怨,“都怪你祖父和爹爹,尤其是你爹!说什么长子长孙就该克制禁欲,要我说,管它什么长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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