缩成一团,哭得不住颤抖。
采月也跟着难受,老夫人去后,小姐只在下葬时哭过一次,而后三年里,无论怎样委屈,都再没哭过。时日久了,连她都误以为崔寄梦很坚强。
原来不是。
是因为无人庇护,只能吞下委屈,直到委屈溢满,盛不住了才爆发。
她将崔寄梦搂在怀里,哄孩子般柔声道:“好小姐,不哭啊,老夫人在天上看着您呢,今日您得了贵妃夸赞,老夫人一定也很高兴,但要是她老人家知道您哭了,可就难受了。”
崔寄梦抽噎着抹去眼泪,“你说的对,不能哭,我们回院里吧。”
她得了安慰,像个孩子般软糯,自我安慰道:“我说看黄历有用吧,今日娘娘赏了我一只步摇,长公主殿下也赏了一个镯子,下次还看……”
“好好好,我的好小姐不仅会弹琴,还会看黄历,厉害着呢。”
一主一仆逐渐远去,重重树影后,一个白色的身影伫立良久,俄而低下头,无奈地低低轻笑一声,也往佛堂走回。
刚走出几步,他改变了主意,往另一个方向拐去。
谢氏长房。
谢蕴正习字,见谢泠舟突然到来,略有讶异,抬头看了一眼,又继续练字。“从长公主府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谢泠舟不动声色打量着父亲,他方年过四十,但常年修身养性,生活起居上极为克制,看上去至多三十出头,鬓边连一缕银丝都无。
谢氏子孙历来性情天差地别,有放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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