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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精神上的病像是一个巨大又漆黑的圆形毛绒球,不断滚得越来越大。
最终将他的父亲包裹在里面,喘不过气。
他的天使救不了他,甚至被他拉下了地狱。
林鹭记得,他死的时候她的母亲早就在他旁边咽气了。
从小到大她的母亲时时刻刻都是浑身的伤,伤痛裹着一朵美丽又无声溃烂的茉莉花,她总在笑,直至最后死去的那天。
孤儿院的院长说这是心理创伤。
院长还说,她本来就是个小女孩,怕疼很正常。
那个女人拭去她眼角,年幼无措的泪珠。
林鹭几乎在这灼热中将前半生的岁月全部都回想了一遍,她迷糊间觉得世界寂静极了。
疼痛有些消减,林鹭歇了一口气,被折磨得浑身汗津津的,门关紧了,她将带着血渍的外衣剥去,只剩下薄薄一层里衣在身上。
疼痛过后的热潮。
林鹭被忽至的热潮折磨得快晕过去,又将身上的被子费力剥去,她又想若是能被祝如疏一剑杀了也不失是一桩美事。
起码不用再受这种苦难。
林鹭为了剥离热潮,试图将自己划伤,痛觉让她满脸泪痕,但是也让她清醒些,热潮和痛感似乎顺着手腕的血流出身体。
身体越来越轻,越来越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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