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知渺不禁蹙起眉头。
她在看孙医生,而徐斯礼在看她。
时知渺的日常穿着总是很简单,一件标准的白大褂,内里则是质地柔软的粉色雪纺衬衫,头发扎成低马尾,不施粉黛,有种洗尽铅华的清丽。
但在时知渺察觉到他的视线,即将看向他的前一秒,徐斯礼又移开了目光,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无意间的扫视。
两人就这样,一整个会议阶段都没有对过话。
会议后来也结束了,徐斯礼和院长最先离开,其余众人也陆续退出会议室。
时知渺看着首座那个空位,心下难以形容是感觉,过了片刻,起身,去了一趟洗手间。
在隔间里,听到外面传来两个同事的聊天声。
“去基层出差可是个苦差事,这一去就要两个月,补助还少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老孙这次真是没好彩,偏偏选中他。他是独生子,老婆也是独生女,上面四个老人,下面还有俩娃正是烧钱的年纪,房贷也没还完,全是压力,不然他也不用这么拼,他是咱们心外手术量最多的,我好几次看到他胃疼得厉害,就吃药硬扛。”
“是啊,这一去就没办法做手术,咱们外科医生的收入大头就是手术提成,他难上加难啊......”
外面的说话声渐渐远去,时知渺也按了马桶的冲水键,走出去,在洗手台前洗手。
她只思考了三分钟,就做好了决定,出了洗手间,去了院长办公室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