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 第 6 章

崔沅道：“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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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才安静一会儿，又听得一阵欢笑，惊得鱼群四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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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沅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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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常因公子喜静，竹苑里人人说话都不怎么大声，可能大伙以为内院听不见灶房动静，才放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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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叶觑了眼自家公子的脸色，见还好，找补道：“这莺儿倒也活泼，刚进来时，还以为是个文静的，没想到与大家伙很能合得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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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沅没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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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叶守着守着，再没见哪条鱼儿咬钩，反倒是自己站着快要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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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会儿，忽然听见公子问：“她与你们走得很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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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叶一激灵醒了，努力分辨着崔沅这话的含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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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太夫人派了个家生的丫鬟来给公子做通房，公子没收，那丫鬟与几个内院的小丫鬟走得很亲近，从她们口中套出公子的喜好与作息，天天制造“偶遇”，堵得公子心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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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那几个“卖主”的小丫鬟随着白术那次清扫，也被调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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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叶小心地道：“倒不是，只自从莺儿来了后，咱们院里的伙食好了不少，大家都挺高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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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沅掀起眼皮：“你们觉得，她比之殷娘子，哪个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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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叶眼睁睁看着公子因为说闲话，而错过了一条吃掉鱼饵，还嚣张地从鱼钩旁大摇大摆溜走的大鱼，“……殷娘子是伺候主子的，照顾咱们，那不是大材小用嘛，用重云的话说就是那啥，‘吃不了细糠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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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叶原是他身边最温柔的一个，而今被重云带坏得说话越发不讲究了。崔沅摇摇头，“我养病，实把你们惯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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