刮出这副凶煞身体内仅剩的温柔,压着满心戾欲,放轻声道:“阿奴先睡,不要怕。”
簪缨在漆黑一片中睁眼望着帐灯,两行珠泪滑下眼角,没入枕芯。
她没有跟出去,也没唤人来点灯,却在帐子中一直等他。
那夜直到黎明将至,她才等回卫觎。
男人带着一身浸过冰水的冷气,萧索疲恹,暮气沉沉,在昧昧的天光下,睫上全是白霜。
簪缨挑开床帐,二人对视。
簪缨看到他睫上凝的霜色,眼眶发红,试着唤声观白,招手,“你来,我帮你把头发擦干。”
卫觎顿了一下,眼里陌生的神色方慢慢褪去,坐在她身边。冰冷的手指勾住她一片衣角,不放开。
簪缨为卫觎绞干冰冷潮湿的头发,取来牙梳,为他一下下梳头至天明。
“观白。”木兰陂溪水汩汩,风气骀荡,两骑一停,簪缨清泠的目光向对面诸人身上一扫而过,转头观察卫觎的气色。
“前日夜里的事,”卫觎盯着对面五丈开外那打头的一骑,唇边却带了点不着边际的笑,“你寝榻玉枕下铸有一条缎带,我告诉过你,有异便扯动缎带,埋线的暗道牵着殿外警铃,会有戍卫来控住我,保你安全。”
说到这里,他才转头,那双含情的眼眸不轻不重点着她,“你不听话的这笔账,莫以为过去了,回去跟你算。”
簪缨听他言语无异,心头微松,毫不心虚,回以从容漫淡的一笑,“算就算。”
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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