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这是怎么了,簪缨下意识往龙莽居住的外殿方向看一眼,难不成是义兄的皮肉还不够糙厚,挨的不够多?
随即她阿弥陀佛一声,暗道唐子婴啊唐子婴,那可是你拜过把子的哥哥,不兴这么厚此薄彼的。
一时卫觎洗毕出来,身上的玄缎寝衣在灯色下流光,眉眼濡黑英俊,神色似恢复如常了。
簪缨已叫人热了糯米甜汤端来,放在案上。
甜品是她爱吃的,卫觎对甜食的兴趣一般,不过仍是在簪缨的注视下把一碗都吃净。
而后,他从后揽住簪缨细腰,将她揣进怀里一同坐在案后,两臂越过她,将上头放着的奏呈一一批阅。
“别看了,这便安置吧,这些也不急,明日我处理便好。”簪缨怕他劳累,枕着他轻道,顿了顿,又问,“当真没什么事吧?”
“没事,想你了。”卫觎没有提白马寺那件事,拢着她一样样处理好公文,他都做完,她便不会劳神了。口中问道:“今日宫里可有什么事?”
簪缨不疑有他,便将谢将军与严二郎凯旋回城、尹二兄到来、以及顾公来信的事简略述说一番。
末了,她佯作寻常地提了一嘴,“沈从事上议唐氏垄断天下商业,理当裁减,我允准了。”
卫觎执笔的手腕一定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
簪缨听着那秋霜切玉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,缩了下肩膀。卫觎直接将蘸满朱墨的小羊毫掷在案上,溅出一道斑驳的红印,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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