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回到衙署时,簪缨觉得肩背酸痛,已有几日顾不上沐浴的她想沐个热汤。
吩咐的话到了嘴边,她转头四顾,明堂空旷寂静。
簪缨才想起她出入于疫户,怕这里的仆婢沾染上,早在住进来的第一日便遣散了他们。
她自己的侍女一个都没带来。
堂外只有一个送她回衙的北府兵,恭谨有加地留守在门外。命他进内室给自己准备浴汤,显然不太合适。
其实后厨房有现成的水,只要烧开倒入木桶便可洗沐,簪缨不是四体不勤之人,但她今夜太累了。
青瓷凤羽烛盘上燃烧着白烛。
烛光映在簪缨靡肤腻理的侧脸,她一头青丝仍用兽头簪紧紧别在头顶,勾勒起一段白鹤般优美的后颈。原地站了一时,簪缨好像一时不知该做什么,又像懒得动作,忽然低头闻了下自己。
那动作落在暗夜无人的静室里,像一种生活在溪林间落了单的小动物,抽动鼻子辨别自己身上的气味。
“不是香香阿奴了。”
她低声呢喃一句,走进内室,和衣上榻,闭目眠了过去。
夜色深沉,山阳城陷入了一片岑寂。
旷野中有几点清冷的星子,穿过漫漫光阴,映照着亘古未变的土地。
一座已被敌军包围
的危城外,砸上堡墙的投石声大作,伴随着不断射来的火箭强光,不要钱似的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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