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叹息。
是笑自己沉陷温柔乡中,乐不思蜀,脑筋迟钝到这种地步,竟到此刻才反应过来。
“昔年随祖将军北征,有一战想从后方截断北朝粮路,需从西凉国借道。我怕别人说不成,亲自去谈,见过一面。就那一面。”
他低低的嗓音震动胸腔,簪缨紧贴的后背感觉到了,酥酥的。
她把嘴角的黠笑抿得更深些,故意不语。
卫觎歪头找她,颔廓线绷成棱骨分明的一道,“这回的事,我说,让她玩去。”
大司马解释的方式简单利落,这也确实是他的原话,就这四字。
别说西凉未向北朝伸出援手,就算二者合力,小小番邦国度,占地势之利而无强兵悍将,他说掀也就掀了。
见簪缨还不应,卫觎慢条斯理玩她的耳垂,“不高兴,打下来给你玩好不好?”
与他玩闹的簪缨听到这句话,心跳一顿,悠闲之情瞬间消弥。
她不知道正常时
候的小舅舅,会否在言谈间轻易冷酷地说出覆灭一国的话,但她本能觉得不好。
她一下子扭回头。
暮春的斜阳,从翠柳叶片的缝隙渡染在卫觎身上脸上,金澄光芒把他的瞳孔映成琥珀色,里头全是窸窣的笑意。
他人却没笑,问:“阿奴是不是以为我失智疯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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