绢布木然立了半晌,才明白自己被无视了。
他堂堂东宫君储,如今竟似不如路边的一颗草,人见人嫌。可比起卫觎素来的桀骜不恭,更令他心寒百倍的,是阿缨那声:我瞧不起你。
——“景焕哥哥真好,什么都会,什么都懂!”
——“那孤在你眼里何如?”
——“嗯,如雪中暖炭,饥时糕饼,求之盼之,中心怀之。”
——“……小馋猫,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,你啊,快些长大吧。”
曾经的仰望在天,变成而今的踏入尘泥。有情无情,顷刻而已。
李景焕掌攥成拳,狠狠闭了闭眼。
太子心情如何,已不在簪缨的考虑之内了。她回到行宫的南殿,进门时脚步都是轻快的。
任娘子还在旁边气愤难平,“若非方才大司马的亲卫拦我,我必当面问一问太子,何为小气市侩?何为一身铜臭?东宫又如何,当初和唐氏结亲时怎不如此说?小娘子的决策当真英明极了,他不食人间烟火,就把这些年进肚的东西都吐出来。真是不说自家桶索短,反怨别人打井深,又当又立的,作态给谁看?”
任娘子当年嫁与杜掌柜的时候,唐夫人已经仙逝了,她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唐夫人的风姿,却对此等巾帼豪杰心向往之。
听闻,唐夫人曾远渡海洋,将中原的丝绸瓷器销至天竺,也曾行至西域,与汉盘陀国王后相谈甚欢。
商人做到这个份儿上,且是生为女子身的商人做到这个境地,又岂止是区区一女子、一商户可定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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