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解围。她在宫里没什么机会用钱,此前只在逢年过节时,见过用玉雕成的五铢钱装饰,像这样货真价实的铜币,还是第一回 摸到。
是啊,她怎么可以不知道呢,白手起家的唐家先祖,便是一文钱一文钱地,累积起如今诺大家业。
数代人的心血,她怎可以不辩人面兽心,就轻易交出去了呢?
簪缨雪腮绷起一道紧俏的棱廓,举起铜币对着太阳,透过方孔,注视碧空上那小小却璀亮的一点。
她的目光干净,专注,沉静,仿佛一池积水的深潭下有什么正在涌动,可没人能看清那是什么。
“留神眼睛。”
忽然一道低冽的声音出现在耳边,像一颗突然投入水中的石子。
一只劲薄修长的手掌,虚虚遮在簪缨眼前。
这是一只指腹与掌心处皆生厚茧的男人的手,骨骼分明,掌纹凌厉。
簪缨张眸回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