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5章 节省开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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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安堂内，往日里熏着的百合香早已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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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里只剩下廉价茶梗的苦涩，混杂着老太太岳清秋身上散发出的颓败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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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枯坐了整整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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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窝深陷，两颊的肉松垮地垂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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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女人，那个她从未正眼瞧过的商女，竟然真的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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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敢，还做得如此之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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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太太，喝口热水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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忠心的周嬷嬷端着一只粗瓷碗，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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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清秋一把挥开，滚烫的茶水泼了周嬷嬷一手，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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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水？我现在喝得下水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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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清秋的声音嘶哑，像是破旧的风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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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要我的命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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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死死攥着身下硬邦邦的梨花木椅扶手，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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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柳如依那些冰冷的命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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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例十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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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茶淡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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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哪里是侯府老封君该过的日子，这分明是打发府里最下等的仆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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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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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绝不认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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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岳清秋斗了一辈子，怎么能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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