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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时已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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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溪轩的院门外,第一次聚集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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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交头接耳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院门口那对脸色铁青的璧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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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钧倾一身锦衣,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屈辱与不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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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银环端着茶盘,低垂的眼帘下,是淬着剧毒的得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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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指尖下的青瓷茶盏里,盛着的可不是什么赔罪茶,而是她精心准备的“化骨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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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色无味,神仙难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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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仿佛已经看到柳如依日渐衰败,最后无声无息死在病榻上的凄惨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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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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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如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她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的掐腰长裙,衬得肌肤胜雪,眉眼如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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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,便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,将谢钧倾与楚银环衬得像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丑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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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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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如依的声音清清淡淡,听不出喜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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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银环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恨意,与谢钧倾一同跪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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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”的一声,膝盖与青石板的碰撞,沉闷又响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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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…是我们有眼无珠,狗眼看人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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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钧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,每一个字都像在割他的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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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银环端着茶盘,双手奉上,声音装得楚楚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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