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恳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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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娘的魂魄自始至终随在苏慕昭身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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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亲眼见那害了自己的仇人被铁链锁拿，拖入地狱，再无作恶之机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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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亲眼见年幼的小豆丁被照料得妥帖，得以甜甜入睡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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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更亲眼见苏慕昭亲自带人寻到被囚禁的阿芷，让阿芷彻底脱离险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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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那曾缠绕她魂魄、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怨气，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魂体上褪去，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，再无半分残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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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那张因痛苦与仇恨而扭曲的面容，也渐渐舒展开来，渐渐恢复了生前的柔美与平和，依稀可见往日温婉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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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苏慕昭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阿芷等人叽叽喳喳谈天说地之时，芸娘飘至苏慕昭面前，纤弱的魂体微微晃动，而后深深俯身，行了个旧时女子最郑重的福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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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，她张了张嘴，声音没了往日的尖利，只剩沙哑，每一个字都似用尽魂魄里残存的力气，还裹着浓重的哭腔，尾音不住发颤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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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、多谢苏姑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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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话未说完，细碎呜咽便漫了出来，她定了定神，才接着道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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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苏姑娘为我母子主持公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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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不是您，我这冤魂恐怕还要在世间游荡，永困仇恨不得解脱，阿芷……阿芷也难被救下，小豆丁他……也难有今日安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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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等大恩，芸娘便是化作飞灰，也永世不敢相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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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慕昭坦然受了她这一礼，轻声回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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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执念已了，便不必再挂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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