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血债血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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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咎收回手，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，眉宇间拢起一层轻浅的严肃之意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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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日是平日，今日是今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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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小姐，你——再添上这具傀儡，又缠上芸娘这般冤魂不散的执念，可是算不得什么‘平常事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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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更何况，若真容这怨灵破了阴阳界限，教阴律失了规制，地府动荡，你我肩上都担着干系，谁也脱不得罪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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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音稍顿，目光落向她染了血的衣袖，那点暗红在素色衣料上格外刺目，语气也沉了沉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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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，苏小姐，你需得明白，你救不得所有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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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终究是凡人之躯，纵得了阴阳傀儡的认可，又有我这判官令傍身，到底还是血肉做的，经不住什么重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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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慕昭垂眸，指尖轻抚傀儡，声音低却坚定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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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若我不救，谁来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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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芸娘宁死不从，被活剥衣裙，焚尸弃野；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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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芷不过十三，就被拐卖为娼；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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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豆丁流落街头，孤身一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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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世道，若连一声‘不公’都无人敢言，那还要阴阳何用？还要你我何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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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，我的师门众人死了，死绝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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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事……只能由我来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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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咎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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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穿过残墙，卷起一地灰烬，仿佛天地也为之动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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