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疤脸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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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从前从未见过那种衣料，但我知道，那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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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鸨初见她时，本想让她学那些迎客的规矩，她只淡淡瞥了眼没说话，却在我们以为她会反抗的时候，抬手就把老鸨递来的胭脂水粉装扮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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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，老鸨就说，芸娘姐姐……就算不学规矩，也一定能成大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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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，阿芷垂了垂眼，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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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，见到她的第一眼，我就觉得她不一样，像个金贵的人物，只是落了难，猜到了我们这种……这种脏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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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从不跟我们说从前的事，有人问起，她就只说自己是从其他地方逃难出来的，其余的半个字不肯多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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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，她抬手抹了把眼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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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之后，她进暗香苑没几日，就被分到后院管花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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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是那后边他们才知道，芸娘姐姐竟会养夜幽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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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院角落里扔着盆快枯死的花，谁都不认得，就她蹲在那儿看了半晌，说那是夜幽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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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把花挪到窗台下，每天天不亮就去浇水，夜里还守着，竟真把那花救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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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，那花开了，夜里花瓣泛着淡光，老鸨见了稀奇，才知道她竟有这本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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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就是从那以后，来暗香苑看夜幽昙的人渐渐多了，其中就有那个‘贵人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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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个“贵人”，阿芷的声音明显发颤，带着后怕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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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贵人起初只看花，后来却总盯着芸娘姐姐看，说要带她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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