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聚阴阵

苏慕昭立在暗处，待巡夜的官兵脚步声渐远，才将指尖在袖中轻轻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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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侧，那尊由她亲手用胡桃木刻成的木偶，应声迈开了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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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走得极稳，一步一步，不疾不徐地挪向那几间久无人居的贫民杂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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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，苏慕昭的视线已分成了两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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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边是她眼前的沉沉夜色，树影被风拂动，在地上轻轻晃着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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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，则是木偶那双乌木眼睛里映出的景象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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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，木偶便寻到了疑似目的地的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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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间破屋的门窗早已碎裂，只剩孤零零的木框支棱着，往里望去，屋内极其空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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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床只剩个架子，桌子缺了条腿，歪在一旁，地上散落着碎陶片和扯坏的木头玩具，瞧着分明是被人彻底翻查过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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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里想着“再近些”，木偶便又往前挪了两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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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慕昭借着木偶的眼睛，仔细看了看屋里的每一处，最后目光落在角落的灶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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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灶台是黄泥和石块垒的，边角都磨平了，石缝里积着厚厚的黑灰，看着又冷又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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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弯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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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心里默念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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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偶依言，缓缓俯下身，木臂轻抬，纤细的木指探进灶台最深处的石缝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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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慕昭袖中指尖微微一动，那触感便真切地传了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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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缝比想的要窄，边缘粗糙，蹭得木指微微发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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