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阴阳眼,常启

男子喉间猛地发出一声闷响，眼神瞬间涣散，跟着又猛地聚焦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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瞳孔骤然收缩，似是承受着极大的恐惧，却连呼救都发不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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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，被一股蛮力牵引着抓起桌上的毛笔，蘸了墨便往墙上疾写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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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娘冤死，嫁衣镇煞，主谋李老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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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完最后一笔，他手腕一软，毛笔坠落在地，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墙上的字，嘴唇哆嗦着，半晌才挤出一句含混的话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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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我……我只是奉命行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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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未说完，便头一歪，晕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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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中的毛笔也“啪”地一声掉在了地上，断成了几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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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，李府里的平静彻底被打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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巡夜的小厮刚巡到账房，后宅就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喊，紧接着是器物摔碎的脆响，乱糟糟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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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人们慌慌张张地跑，有的往主院挤，有的往祠堂奔，嘴里还不住地喊着“出事了”“快去看看”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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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该静谧的夜晚，闹得比白日里还嘈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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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兵提着灯笼赶过来时，账房先生正缩在祠堂外的廊下，背靠着冰冷的柱子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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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笼的光打在他脸上，能看见他脸色白得像张纸，嘴唇哆哆嗦嗦的，眼神空茫得吓人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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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里还攥着半支笔，笔杆上的漆都被捏掉了一块，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，声音又轻又抖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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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老爷下的令……真的是老爷说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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