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寒之间,远远没到这种亲近的关系。
雨滴落在瓦片上,敲出淅淅沥沥的温柔小调。
祝珩听了好一阵子,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,门“吱呀”一声,推开又合上,他眯缝着眼,看见一道身影缓缓靠近,一个激灵,睡意顿消。
祝珩畏寒,炭盆一直烧着,细碎的火光堆在床边,隐约可见颤动的眼皮。
原来在装睡。
燕暮寒勾了勾唇,拉过他的左手,看到又被挠红了的腕骨时,笑意顿消,今日祝珩一直待在房间里,除了塔木和裴聆外没有见过其他人,为何会……
还在因为离开南秦的事烦忧吗?
就这么不愿意和他一起走吗?
燕暮寒心里生出一股子戾气,仿佛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曾经,他是漂浮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,无人关心无人在意。
“祝长安,你是骗子。”
明明说过不怕他,明明说过要……
房门关上,祝珩如同卸下千斤重担,可算是走了,再不走他就要露馅了。
燕暮寒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
祝珩最近一直在留心裴聆的发音,能听懂常用的北域话了,但燕暮寒刚才说的那一句,他从来没有听人说过。
房间里没有点灯,祝珩在黑暗中摸索手腕上的东西,突然愣住,他急切地俯下身,将左手凑到炭盆旁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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