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之前“劝诫”祝珩的礼官。
刘大人吓白了脸,礼官们一愣,扑通一下全都跪倒在地。
夜里有风,吹得庙前帘幕簌簌翻动,像是雪花将落,又像是出殡时漫天扬开的纸钱。
祝珩微愣,垂在袖子里的手攥紧,掐得掌心生疼。
刘大人被带下去,大太监扫过其他礼官,声声狠厉:“圣上忧心殿下的身子,若再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了殿下,这就是下场。”
他轻飘飘一句话,就将祝珩摘了出来。
众人噤若寒蝉,打扫供桌,将熬好的药端上来,毕恭毕敬地对待这位不祥的六皇子。
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苦气,祝珩眼底闪过一丝厌恶。
宫女双膝发软,捧着药碗的手颤抖不停,她方才十三四岁,俏生生的脸上满是惊恐。
刚冒了花骨朵的年纪,死了未免太可惜了,要死也合该是他这种人人嫌弃的病秧子先死。
祝珩默默腹诽,接过药碗一饮而尽。
加冠礼顺利进行。
祝珩满嘴药味,晕晕乎乎地跟着礼官念祝词,他看着桌上供奉的祖宗牌位,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孤魂野鬼,漂泊无依。
他爹姓秦,他却姓祝。
他姓了祝,到头来却还要跪秦家的祖宗。
荒不荒唐?可不可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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