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震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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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蒙蒙亮，清水村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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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金宝已经穿戴整齐，揣着怀里那封还带着府城驿站火漆印的信，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了通往赵氏蒙学的土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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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脚步飞快，心里头揣着一团火，烧得他黝黑的脸膛都泛着红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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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开蒙学那扇熟悉的院门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堂屋中间的赵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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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子！夫子！”王金宝人还没到跟前，大嗓门就先喊开了，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激动和自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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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夫子闻声抬头，看到是王金宝，脸上带着惯有的沉静：“金宝兄？这么早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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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金宝几步跨到跟前，也顾不上客套，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封厚厚的信，双手递过去，手指头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：“夫子！三郎……三郎的信！府试放榜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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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夫子接过信，拿出信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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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得不快，目光一行行扫过，当看到“府试甲等第一”、“案首”那几个字时，捏着信纸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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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眼，嘴角缓缓向上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，那张清瘦带着些许皱纹的脸上，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舒展开来，又迅速归于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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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，带着一丝释然，也带着沉甸甸的欣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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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……好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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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夫子将信纸仔细折好，递还给王金宝，声音依旧平稳，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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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远这孩子，心性坚韧，天资颖悟，能有今日，是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。案首……实至名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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