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蒙学

找到了镇上唯一一家兼卖文房的小书铺。铺面不大，一股陈年的墨香和纸张的的味道混合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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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掌柜的，蒙学开蒙，要买的东西都有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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柜台后面一个穿着半旧长衫的老头抬了抬眼：“《三字经》、《百家姓》，必备。纸笔砚墨也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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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头转身，从架子上抽出两本薄薄的小册子，蓝布封面，纸张泛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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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金宝小心翼翼地接过来，手指都不敢用力，生怕捏坏了。他翻开一看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墨字，他一个都不认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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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两本……多少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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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《三字经》一两，《百家姓》八百文。”老头的声音平淡无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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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？！”王金宝差点跳起来，眼珠子瞪得溜圆！这两本加起来还没他巴掌厚的书，竟然要一两八钱银子？！“这……这怎么恁贵？”他脱口而出，声音都变了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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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头似乎对这种反应司空见惯：“话不是这么说。雕版、纸张、墨料、人工，哪样不要钱？读书，本就是费钱的事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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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金宝只觉得心口抽疼，他捏着那两本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书，手都在抖。可想到儿子的身影，想到那草药换来的银子，想到狗娃以后也能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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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狠狠一咬牙，从怀里掏出那还带着体温的散碎银子：“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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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是笔。老头拿了几支出来，最便宜的一支秃锋小楷，也要三百文！王金宝这会已经麻木了，闭着眼点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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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条选了最小最便宜的，也要两百多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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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刀（一百张）粗糙的毛边纸也是一百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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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砚台呢？”老头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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