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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底总还偷偷盼着,某个清晨,张弗兰会从遥远的法国回来,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,他们一家叁口还会和她并排躺同在一张床,叁人看着川版《猫和老鼠》,假老练和风车车滑稽的动作配上俏皮的方言,逗得满屋笑声不断。
说起来有些可笑,谢清砚时至今日,仍会反复梦见很小时候的事。大约四岁那年,父母尚未离异。
某个远到数不清的仲夏夜晚,父亲在紫藤花架下扎了个秋千。
饭后,碗筷刚撤下,谢清砚便飞跑过去,一溜烟的,一屁股坐稳,像怕谁同她抢,小手紧紧攥住粗糙的麻绳。
她自小就会撒娇,黏人得紧,一定要爸爸妈妈一齐来推她。
秋千高高飞起,心仿佛也要跟着飞出来,紧张得要叫出声来,凉凉爽爽的风直灌进心口,畅快得无以复加。
身体荡起来,轻飘飘的,化成一朵绵绵的云,要随风飞进远天的霞光里,飞进澄黄的月晕里,与一闪一闪的星子撞个满怀。
好像一抬手,就能捧住满掌星光,又从指缝间簌簌漏下,满逸出去。
落进眼,也亮晶晶。大叫着对父母说:“爸爸妈妈,我抓到星星了。”
童言无忌,听得摇头发笑。母亲支了把竹简凉椅,一落座就前摇后晃,吱呀吱呀响,她慢条斯理地剥着邻居送的大石榴,指尖捏住黄红厚实的皮,用雪亮的小刀在顶端划开个四方口。
轻轻掰开,石榴子红玉似的,一颗接一颗,哗哗滚进搪瓷碗中,晶莹剔透,鲜红欲滴。
父亲嚼一嘴说好甜,手捧了把也要喂谢清砚,她偏头不吃,再甜也嫌难吐籽。
那时宿星卯尚未搬来,隔壁住着一对上了年岁的老夫妻,邻居老婆婆杵着木拐杖,和老爷子互相搀扶着,饭后消食,正从半山腰散步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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