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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错综复杂的梦都像粘腻的植物油淋在付荣的身上。他感到痛苦,却又无法洗净。一层层堆积的黄色油脂,最终会是成为包裹肉身的硬茧蛹。
他像是全身瘫痪的病人,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肢体木僵地钉在车座椅上。
短暂的梦使他眸冷骨累,魂消魄散。他的思维仍在活跃,忽而想起那一次破天荒的谈话治疗。
心理医生说,梦里的“她”是他为了缓解痛苦而幻想的女人。她越是频繁出现,越是折磨身心。最好的治疗不是躲在臆想之中,而是那些五颜六色的药丸。
谈话仓促地中断,无礼的病人以公事繁忙终止一切。他迈着愤怒的步伐,不断暗骂这个操蛋的世界。
他憎恨所有否定“她”的存在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