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马作的卢飞快（八）

狰狞，“狄青掌枢密，如莽、卓在汉，祸国不远矣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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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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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穿着紫袍、面容清癯却眼神阴鸷的官员（贾昌朝）凑近当朝宰相文彦博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却字字含恨：“枢密使何等清贵！掌天下兵符，调度禁军，位同宰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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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置，向来是进士及第、诗书传家者居之。狄青算什么东西？脸上刺着金印的下贱贼配军！他坐在那儿，就是对我等士大夫的羞辱！每年朝廷俸禄、恩赏，就那么多，打仗是个无底洞，他狄青开口闭口‘整军备战’，要钱要粮要器械，可想过我们各部开支、京官体面？还有那些赏赐、祭典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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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彦博捻着胡须，笑得阴恻恻：“何必动怒？官家本就疑他，只需再加把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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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象示警，物证亦有。京师大水，皇城被淹，此水者，属阴；兵者，亦属阴！枢府掌兵权者，焉能脱得了干系？此乃上天警示，狄青久居枢密，引动阴气失衡，祸及天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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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摩挲着玉带，“武将得军心，便是原罪。你看他平侬智高归来时，东京百姓沿街跪拜，连禁军都呼‘狄爷爷’，这等威望，留着过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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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袖中摸出张画，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条生角的狗，“昨夜狄府狗生角，此乃兵象，我已让人传遍汴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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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相国寺的事，”欧阳修再加一句，“他竟敢在佛殿留宿，士兵还呼万岁，这不是僭越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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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举正折扇轻摇，扇面绘着秋江独钓，落款却是“武人不识风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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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声补刀：“太学生那边已打好招呼，《赤星谣》今夜贴满御街。童谣朗朗上口，孩童一唱，妇人便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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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彦博正色道：“我们并非要构陷忠良，而是要‘为国除患’！狄青若真有忠君之心，自当避嫌退位，以安天下！否则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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