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长烟落日孤城闭（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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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子早就抢过一碗，喝得直咂嘴，“比城里那掺水的米酒带劲多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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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纷纷找地方坐下，有的靠在箭楼根，干脆坐在雪地上。骑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不少人李骁都有点印象，那天大致都见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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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他们脸上的血污已经擦净，但眉骨、颧骨上的伤疤还在，在火光下明明暗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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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杨将军，”一人喝得脸颊通红，举着碗嚷嚷，“你放话说金人换防的虚实都摸透了？可得给咱透个底，别让咱一头撞进金狗窝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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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震哈哈大笑，也找了块石头坐下，酒碗往地上一墩：“放心！南营那拨金狗，是奚人降兵，看着凶，其实怂得很！每日换防时要吹三遍角，这时候他们的游骑离得最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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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圈，“咱就从这儿冲，穿过两道壕沟，那边的鹿砦我让人偷偷拆了个口子，保准顺顺当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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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英明！”众人起哄，“不过光说这些没劲，得来点乐子！咱哥几个说不定明天就见不着太阳了，不得听个笑话乐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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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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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咱来段荤的！不然这酒喝着没滋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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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跟着喊，“杨将军给说一个！说得不好，咱可不去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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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！”人们跟着起哄，断指敲着碗沿，“要是说得不好，咱哥几个就赖在这儿，不走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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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震被缠得没法，灌了口酒，抹了把胡子：“行！就说个我早年在汴京听的笑话，你们知道西瓦子里的说书人刘麻子不？那老小子最会编排苏轼的笑话！能把人笑断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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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清了清嗓子，故意捏着嗓子学刘麻子的腔调：“话说苏学士当年去拜访老友，见人家新纳了个小妾，年方十八，长得跟朵花似的，水灵得跟刚摘的桃儿一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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