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北撤,那他郭药师就真的是个笑话了,河北诸城皆不克,唯他投降,那叫什么事?况且,他还有笔账要和刘延庆、王安中算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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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传令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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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日一早,全军拔营,直奔黄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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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药师随着众将退出去时,听见身后传来女真将领们的欢呼,那些粗犷的笑声里,藏着即将被战火吞噬的汴梁百姓的哭嚎。他裹紧了身上的左衽袍,把脸埋进风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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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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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骁醒时,胳膊上的伤布浸了些药油,腥气混着窗外飘进来的硝烟味,往鼻子里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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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试着动了动手指,胳膊里的筋像被生生扯断了似的,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,才想起四天前追着金人杀时,自己像头红了眼的疯牛,长枪刺得太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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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股子狠劲是从哪儿来的?他想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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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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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只觉得浑身气血逆流而上直冲脑子,脑子直冒热气,烧得他眼睛发花,整个人在浑身发热下做了失去理智的事,简直就是喝酒上了头,酒壮人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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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真是全身都不听使唤,只顾着往前劈、往前砍,什么生死什么退路全忘了,现在想来那股冲动劲儿,简直浑身上下都是胆,事后却连自己姓什么都快记不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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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”的一声,房门被人一脚踹开,冷风夹着雪沫子灌了进来。卢疯虎大摇大摆闯进来,满脸胡上还挂着冰碴,嗓门比外面的风声还响:“你们懂个屁!知道咱爷们都是谁吗?个个都是西楚霸王转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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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,大笑声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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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疯虎却不管不顾,大马金刀地站在屋子中央,挺起胸脯,努力把肩膀架得宽宽的,学着戏文里武将的模样,粗着嗓子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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