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天下瞩目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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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骁被这话堵得没脾气，转头看见阿妍站在人群后，手里还攥着那把磨得发亮的剪刀。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刻骨的仇恨。她死死攥着那把剪刀，在无数个噩梦里被她握得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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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娘惨死的画面夜夜折磨着她，让她时常在睡梦中尖叫惊醒，好几次剪刀差点戳到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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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也算熟悉了，或多或少说过几次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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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她望着李骁等人，像淬了火的钢针。“李大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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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骤然开口，声音哑得不似女子，一步步走到李骁马前，张麦囤想拦，被她甩开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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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也别说了，”李骁抢先开口，从包袱里摸出半匹布，“拿着这个，到陕西做件新衣裳，忘了那些糟心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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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妍却没接布，只是死死盯着他：“我爹娘死的那天，我看见那人（韩七）笑了，笑得很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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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举起剪刀，刀尖对着自己的胸口，“我没本事报仇，你帮我多杀几个仇人，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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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骁心里一沉刚想说话，就见她跪了下去，剪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：“我没什么值钱的财宝，谁若帮我多杀几个敌人报仇，我愿为奴为婢报答他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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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冰窟窿，关城上瞬间安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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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兵们忘了缩脖子，张麦囤兄弟张大了嘴，连李全武都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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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看着跪在雪地里的阿妍，她脸上没有泪，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决绝，像是把所有的活气都赌在了这句话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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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是……”李骁的舌头打了结，他知道这姑娘是被仇恨攥住了，把报仇当成了唯一的指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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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等！”阿妍打断他，捡起剪刀别在腰间，转身就走，“三年后你们若没消息，我就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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