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咽喉之刺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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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军每日派士兵用铁锤、长矛凿开关键区域的冰层，还从城墙倒油点火，烧毁柴草并融化冰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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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填！”斜里的汉话带着浓重的女真口音，“天黑前填不平河道与壕沟，你们都得下去陪他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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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们像被赶进屠宰场的牛羊，哭着、喊着，被皮鞭抽打着往河里扔冻土块、破门板、甚至自己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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弓箭手瞬间站满了垛口，五百把长弓同时绷紧，箭头在雪光里闪着冷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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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！”随着张致远一声令下，箭雨像黑云般掠过河面，正赶人的辽地汉儿兵与百姓倒下一片，惨叫声混着风声钻进耳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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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被驱赶着扑向冰冷刺骨的护城壕，壕沟早已冻结实了表面一层薄冰，下面是冻土混着泥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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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chiluo的、冻得青紫的脚踩上去，冰面咔嚓碎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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惨叫声此起彼伏，后面的人推搡着前面的人，像下饺子一样滚进冰冷浑浊的壕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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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挣扎着想爬上来，立刻被后面督战的长矛捅穿，尸体成了下一块踏脚的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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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上宋军的箭矢、石块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，砸在这片蠕动的、绝望的***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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壕沟的水迅速被染成了黏稠的暗红，尸体层层叠叠，竟渐渐在几处地段垒起了一道血肉堤坝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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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路军先锋都统，完颜银术可裹着厚厚的貂裘，骑在一匹雄健的黑马上，远远望着这人间地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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斜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：“都统，这些南人挖的壕沟真深啊，填进去几百人了，那壕沟还没见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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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术可面无表情，眼神深处却有一丝复杂掠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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