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血雨伴腥风（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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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要伸手去扯姑娘的亵裤，就见亲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，撞翻了门口的水缸，冰碴子撒了一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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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头、头儿！”亲兵的声音抖得像筛糠，“野…野人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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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七的手僵在半空，猛地回头：“你说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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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、是女真郎君！”亲兵慌忙改口，脸都白了，“四个，骑着马往这边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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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七骂骂咧咧，女真人怎么会来这些荒僻山村，不是都交给他们了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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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城后，抢劫的顺序是女真人先抢，契丹、渤海、奚人第二轮，汉儿最后。另外就是好地方归女真人，没人要的烂地归汉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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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七当即骂亲兵你看清楚了么，那真是野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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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真人没有发达前，辽地的人都是叫他们为蕃奴或北蕃、野人、马奴，百般瞧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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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兵吓一跳，小声道可千万不能这么喊，刚才他也是口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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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七骂了句娘，狠狠踹了亲兵一脚：“早不说晚不说，偏偏这时候来！”他一边系腰带，一边往屋外走，路过炕边时又踹了姑娘一脚，“老实待着！敢跑，剁了你喂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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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的雪地里，四个女真骑兵正勒马而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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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盔甲看着有些破烂，黑沉沉的铁札甲上沾着干涸的血渍，有个骑士的护肩还缺了一角，露出里面的皮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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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胯下的战马都是草原良马，鼻孔里喷出的白气混着味，离老远就能闻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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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七立刻换上谄媚的笑，小跑着上前，膝盖在雪地里弯了弯，在辽国跪惯了契丹人，在宋国又被文官指着鼻子骂“北地蛮夷”，如今对着女真人还是这套，膝盖都跪熟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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