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血雨伴腥风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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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颜彀英勒住马，看着粮队像条长蛇往石岭关延伸，对贺权命令道：“这点粮不够我大军塞牙缝的。告诉后面，再征集十倍，不然就把你们的肉割下来当军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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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权吓得魂飞魄散，连忙让通判带人回秀容县，连百姓藏在炕洞里的米麦、地窖里的咸菜都搜刮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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忻州推官在一旁冷笑，对着身边的书吏低声骂：“当初让你们上城守着，一个个装病躲懒。现在知道厉害了？这群贱种，冻死饿死都是活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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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吏没敢接话，只是看着被鞭子驱赶的百姓，眼里闪过一丝不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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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粘罕带领的西路军大军正在代州休整，城里已是人间炼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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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颜希尹捧着从秀容县送来的文书，用狼毫笔在上面圈圈点点，嗤笑道：“南朝文士，手无缚鸡之力，口诵孔孟而膝行求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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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臣见利则趋，临难则避。每破一城，文官率先献户籍图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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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内的将领们个个摩拳擦掌，大将完颜娄室拍着桌子用女真语喊：“银术可那边都得手了，咱们还等什么？赶紧南下打太原过黄河攻汴京，再晚了，东路军的那帮小兔崽子该把汴京的好东西抢光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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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颜活女年轻气盛，拔出弯刀往地上一戳：“阿玛说得对！我带三千骑先冲，保证三天拿下石岭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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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辽国天德军节度副使郭企忠接话：“还是小心为妙，听说太原的张孝纯是个硬骨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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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硬骨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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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女用马鞭敲着自己的金盔，“再硬的骨头，也能给它嚼碎了！我杀了那么多南人，还没见过真正不怕死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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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尹放下文书，脸色复杂，用女真语慢悠悠道：“我原以为中原是块硬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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