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初战金人（二）

前的雪地上，瞬间融出几个暗红的小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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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野收窄，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，周围的声响都变得遥远——那汉子靠在岩壁上喘气的粗重声，耿固包扎伤口时布条摩擦的窸窣声，都像隔了层厚厚的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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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鸣声越来越响，紧接着天旋地转，整个世界都在倾斜。倒下的瞬间，他最后摸到的是雪的冰凉，比身上的铁甲更甚，然后意识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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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骁在黑暗中听见哭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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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哭声像一根细线，从很远的地方飘来，缠绕在他的意识上，将他从无边的黑暗中一点点拉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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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女人的啜泣，断断续续，夹杂着呼唤某个名字；然后是老人的咳嗽，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；最后是孩子的啼哭，尖锐而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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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开眼睛的瞬间，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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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，细碎的雪花无声飘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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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上的伤痛似乎被冻麻了，只剩下骨头缝里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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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没死……这个念头像颗火星，在意识的灰烬里忽明忽暗。他想抬手摸摸胸口，那处被劈出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，却连蜷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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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骁眨了眨眼，冰凉的雪水顺着脸颊流下，像是眼泪。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独轮车上，身下垫着粗糙的麻布，随着车子的颠簸，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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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东家醒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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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固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出现在视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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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左臂用布条草草包扎着，血迹已经干涸，变成了暗褐色。那张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干裂苍白，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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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逃出来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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