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金军南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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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燕山以北的寒风中，金人的铁骑正在磨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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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马一次次飞报边境异动，却被枢密院扣下。直到那年冬天，金兵突然撕毁和约南下！整个宋王朝将为之倾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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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和七年（1125）十一月中旬，河东路（山西）云中山的风裹着冰碴子，刮在脸上像被钝刀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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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骁把冻得发僵的手缩进袖管，粗布袄子上的三个补丁根本挡不住寒气，那点可怜的暖意早就被风卷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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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瞥了眼身后的李全武，老仆佝偻着背，背上的麻袋压得他直打颤，可那双攥着枣木拐杖的手，却稳得像钉在地上的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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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郎，过了羊角崖就有山洞。”老仆的声音带着喘息，他跟了李家三十年，从成都府的绸缎庄到这鸟不拉屎的山路，脸上的皱纹里藏着的，是旁人看不懂的风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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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骁没应声，喉结滚了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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胃里空得发慌，半天前啃的半块窝头早消化干净，现在连唾沫都咽得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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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成都府的酒肆，想起怀里搂着的美人递过来的葡萄，那甜汁顺着喉咙滑下去的滋味，和现在嘴里的冰碴子简直是两个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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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、太痛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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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爹的话，果然是对的。”他心里发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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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，说“守着那点家底，平安过一生”，可他偏不信邪，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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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蜀前在赵子龙墓前求了支上上签，老道说他“龙游浅水，遇风云方能化龙”，还做了个怪梦——千军万马中，银甲将军持枪跃马，身后烟尘滚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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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这是贩马发达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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