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章 竹不语,涧不流
的声音发沉，祁入镜这才发现自己正把裴云咎往竹林里拽。“竹子是不会说话的，念竹不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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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竹不语……竹不语……”她咬着牙念，念到第三遍时，耳边的嘲笑声终于淡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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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咎松了手，指腹蹭过她手腕上的红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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廊柱后的阴影里，祁入镜缓了好一阵才压下喉咙口的腥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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兜里的人偶还在轻轻抖，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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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季红霜的房间看看。”裴云咎突然开口，他刚才拽着祁入镜时，余光扫过走廊最里侧的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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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扇门没挂门牌，门楣上刻着个霜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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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轻手轻脚往那扇门走，刚到门口就闻到股淡淡的墨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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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咎推了推门，没锁，门“吱呀”响了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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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比他们住的客房整洁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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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入镜的目光落在梳妆台的抽屉上，最下面那层没关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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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拉开，里面没什么贵重东西——几支旧发簪，缺了口的胭脂盒，还有本线装的笔记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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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记本的纸页已经泛黄，好像被水侵染又风干，变得脆生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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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记的都是琐事：“今日女儿说想学古筝，有爱好必须满足她”“他又留青禾到很晚，借口改作业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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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到后面，字迹越来越乱，墨水晕得纸页发皱：“我看见女儿脖子上的红痕了，问她，她只哭。女儿她才那么小……青禾可是他亲生女儿！畜生！我该杀了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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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”该是季青禾的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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