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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偶浮在清澈的药液上,瘪下去的身子轻轻起伏,像是耗尽了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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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的纽扣眼睛闪了闪,突然朝侍女的方向歪了歪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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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偶:仅歪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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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女:一直在挑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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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女的影子在廊灯下骤然拉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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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死活的傀儡!敢挑衅我!”她的声音不再柔腻,“你以为净化了药液,就能破了竹涧馆的规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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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影里的脸彻底抬了起来,没有瞳仁的眼白中渗出黑色的黏液,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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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心!”裴云咎拽着祁入镜后退半步,同时抬脚踹向侍女的膝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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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嗤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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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偶干瘪的身子飞扑过去,撞上侍女那片眼白,竟像强酸泼过般冒出黑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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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,捂着眼睛连连后退,撞到走廊的廊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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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老师的傀儡……怎么会在你们手里……”她的声音破碎不堪,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气音,“她明明说过,要让这东西永远困在衣柜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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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入镜看向碗里的人偶,它瘪着身子漂在水上,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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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咎捡起地上的斧头,步步逼近,“竹涧馆的规矩,该改改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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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女突然怪笑起来,笑声里混着骨头错位的“咔嚓”声:“改?你们以为净化了一碗药,就能逃出这馆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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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地松开手,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黑洞,里面爬满了细小的黑虫,“看看走廊的铜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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