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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是哪个?裴云咎还是周野?”祁入镜问他,语气里带点幸灾乐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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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咎盯着那两块并排的门牌,突然伸手扯下“周野”的木牌,用力掷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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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选这个。”他指了指“裴云咎”的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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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入镜也推开了自己的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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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陈设简单得过分:一张朝北的木床,铺着浆洗得发硬的蓝布被褥;一张缺角的书桌,桌面上光溜溜的,连层灰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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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角立着个半旧的衣柜,门虚掩着,能看见里面挂着件叠得整齐的青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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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里的灯笼依旧昏黄,既没有闪烁,也没有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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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镜被黑布蒙着,那阵指甲刮擦声不知何时停了,连女孩的呜咽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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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座竹涧馆静得可怕,只有远处竹林偶尔传来叶片摩擦的沙沙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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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咎的房门没关严,祁入镜能看见他正站在窗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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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环屏幕暗着,没有发出任何警报,污染指数似乎在踏入馆内的瞬间就稳定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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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奇怪。”祁入镜低声自语,指尖划过书桌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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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太干净了,干净得像是在刻意维持某种正常的假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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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房间传来拉动椅子的声响,接着是裴云咎翻动什么东西的窸窣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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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入镜起身走到门口,看见他正坐在桌前翻看一本线装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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线装书页泛黄,封面上写着竹涧馆记事,字迹端正,不像是被污染过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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